独占-《作囚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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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游露出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,却没有多开心——他们已经顺着街走出去很远了,却还是没找到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。

    “找什么呢?”宿有舟好奇,“对了,你刚出门那会儿急急忙忙地,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这人也是奇怪,明明刚见了没多久,只是揭穿了他的身份就自来熟成这个样子,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糖葫芦。”祁游将手中的铜板再次扣紧,用指甲尖不断地重复戳自己的手心,“卖糖葫芦的爷爷,他明明每天都会来。”

    宿有舟神情奇怪地从袖子里掏出来个东西:“你说这个?”

    油纸包打开,那是串红艳艳的糖葫芦,山楂的个头又大又圆,透明的糖浆裹得很足,一看就是特意留给谁的。

    祁游的眼神从糖葫芦移到宿有舟的脸上,不说话。

    宿有舟被他看得毛骨悚然:“我说大哥,你能不能别老是对着我用这招……那什么,既然这样的话,我们交换个条件。你不告诉谢宴秋我的身份暴露了,我就告诉你这糖葫芦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祁游说行。

    “我也奇怪呢,刚刚路过的时候他怎么看见糖葫芦之后突然就停下了,还以为这个出了名不吃甜品的九王爷突然转性了。”宿有舟把手里的糖葫芦交给祁游,还顺手帮他把油纸原原本本地包回去,“结果他拿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那个老头……老爷爷。”

    “爷爷看见银票之后手都在抖,说大人使不得使不得,结果谢宴秋下一句就是让他换个地方,马车在街口,立刻走。”宿有舟扫了一眼祁游的表情,“哎,也没有这么无情。这个爷爷家里没人了,我哥帮他找了处小宅子住,那边还住了好几个半大不小无家可归的孩子,能陪他聊天,能帮他卖糖葫芦,还能照顾他,不是坏事。”

    祁游闻言,没什么反应,说了声“哦”就把糖葫芦揣起来准备往回走,结果又被宿有舟拉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啊,好歹糖葫芦是我帮你带回来的,也不谢谢我。”宿有舟说这话有点没底气,“虽然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是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祁游于是反手又扯住宿有舟的手腕,露出一个在听月楼练就的职业假笑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随后问他:“你很听你哥的话吗?”

    “我听他干什么?我要不是怕挨……怕他没面子,才不来给他帮忙。”宿有舟嚣张地放大鼻孔,“但是来了以后我感觉还是不太后悔的,毕竟你还挺可爱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与此同时,谢宴秋冷静地看着袖口被自己不小心烧穿的一个洞,观察那周围凝成黑色固体的硬边。

    有点过了,有点过了——他想,不能再继续下去了。

    祁游,祁游应当是晚辈……可天知道他有多想听祁游管自己叫一声哥哥。

    谢宴秋有自己的私心,他从不做自我逃避这类事,心里跟明镜似的,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自己都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不让祁游去国子监、调走祁游身边同他玩得好的下人。后来渐渐地,开始忍受不了街上同他搭话的小贩,甚至卖糖葫芦的老头。

    即使他知道祁游与那老头亲近,只是因为祁游很想念爷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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